〈明月〉以最純粹的圓形語彙,完成一場關於「心隨境轉」的形制實驗。整體造形以一筆流暢的弧線貫通壺嘴、壺身與握把,將虛與實、支撐與流動融合為一。那宛若盈月的結構,簡潔卻蘊含張力;壺身下收上展,呈現出自內而外的平衡力量,使品茗動作成為一種自然且優雅的姿態。
在此以「工程」的理性,完成「情境」的柔性。提把如月弧般回扣,與壺身構成自足的環形世界,不再只是器物的附屬,而是空間秩序的再造。它既是一種「異托邦」的存在——在熟悉的器物中打開陌生的視角,也是一位優雅從容的安頓者,讓人於手握之間,感受平衡、穩定與自持的美學。
當壺與杯並置時,形的連續與比例的呼應,暗示著天地的秩序與人心的節奏。圓弧的起伏並非為了裝飾,而是以形式導引心緒——那是一種內在節制的力度,一種由結構而生的靜謐感。
〈明月〉不在追求光影的炫麗,而在於形的恆定所帶出的安然。它提醒我們,真正的明亮並非外在的照耀,而是來自心境的澄明。於是,在這極簡的一圈之內,茶湯與呼吸、形體與心境,皆得以安放——成為都會異托邦中一種優雅而自足的存在。









